□馬星輝 張三豐聽了呂洞賓這話,頓時臉色通紅,有些難為情地道:“年輕放浪之事,真是難為情,讓師父恥笑了!” 呂洞賓笑了笑道:“情也,緣也!你不必有什么難為情。你尋機到北岳恒山的偏僻處所,靜靜地養陽復壯,要用整整的九年時間,爾后再去湖北武當山修煉九年,有此兩山的十八年修身養性,方能恢復童子之身,得以固你元陽之寶,將來才可擁有飛升天界之體?!?/p> 書說到此,看官們或許迷惑不解?童男子就是童男子,失了真寶的人就不是童男子了。怎么元陽丟了還能養回來?且要18年時間之久?又為何一定在恒山、武當山這兩座山養陽?此事說來很是復雜,難以細說則個。蓋因人之有生,自父母交姤,二氣相合,陰承陽生,氣隨胎化,三百日形圓,五千日氣足,是為十五童男。此時陰中陽半,可以比作東日之光,即是元陽。人之元陽,乃系一身之寶,元陽不喪失,不但寒暑之氣不侵,而且可以長生長壽。譬如練武之人如若要練上乘的童子功,是絕不可丟失元陽之寶的,否則絕對是練不成金身不壞之體。而修道之人更是如此,元陽不失,可體健身輕,將來得道后亦容易飛升。呂洞賓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例子,他因自幼不喪精元,是一個真正的童男之體。故在八仙之中,他的道術較別的七仙高出一籌。所以這元陽為人身至寶。欲修道成仙之人若丟失了元陽,就一定要養轉回來不可。但這元陽回歸非是一件易事,需要兩個九年的一個陽數,6600個晝夜的功夫,才能返本歸原。 至于呂洞賓為何要張三豐先去北岳恒山修煉,也是有一定的緣故。恒山自古為道教圣地,是五岳中的北岳,因其居于北方,萬物所伏,為恒常之所,是一個元陽回歸的必然之地。 張三豐與呂洞賓分手后,想那回陽之事并不太著急,便云游四方,遍訪名山,結交了不少名道高士,收獲良多。時光荏苒,直至十余年后的一日,張三豐云游至北岳恒山時,突想起師父呂洞賓先前之言,想該是回陽的時候了。于是便在恒山翠屏峰一個人跡罕至處,構架了一間簡陋茅屋,息氣養精,蓄神固體。每當金雞啼明,旭日東升之時,便朝著那一輪紅日,吸納日精;晚來就對著一輪皓月,吞吐著月露蟬甘,一直到三更之際,夜氣清明,露華清冽之時才去休息。如此日夜辛苦,張三豐堅持不懈,并無間斷。只知精心修煉,日新月盛,九年時間過去,其中寂寞與艱辛,常人難以承受。唯有張三豐這樣意志堅定的人能堅持下來。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,張三豐終于恢復了本原第一關。九年之后出得關來,身體強勁,精神氣充沛于先前,且有種脫俗出世的感覺,恒山眾多同道中人皆是驚喜,問他根由如何?張三豐欣喜逾常,感慨萬千,欣然作詞一首道: “九年面壁養神體,默默昏昏如煉己。 無拘無束得自由,隨緣隨分能知止。 心同日月大輝光,我與乾坤為表里。 打破虛空不等閑,收來六合一黍米。 眾人聽了有些半信半疑,但皆佩服張三豐意志之堅毅。他見養陽有如此顯著功效,便在恒山又加修了7年,前后共計16年整。身上所具有的仙風道骨更是充盛顯見,已遠遠非是往日的張三豐也。 時正是深秋一日,楓林紅透,層山盡染,張三豐極目遠眺,見天空一片蒼茫,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杜鵑一聲聲地啼叫著:“不如歸去,不如歸去!” 杜鵑的啼叫勾起了張三豐對家鄉的無盡思念,離開家鄉這二十幾年來,張三豐無時不在思念父母和上官翠云。只是怕當年之事牽連到父母和族人,故幾次強忍住沒有回去。如今想來事情已過了這許多年,不至于那官府還會為舊案在通緝于他?而且張三豐如今得以脫胎換骨,面目全非,恐邵武已無人識得他面目了。反復考慮了一番,張三豐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回老家邵武一趟。欲知后事如何,請聽下回道來。 武夷拜謁白玉蟾門庭清妙即禪關 崇安縣。春天。 云淡風輕,天氣晴朗。立春之后,寒冽己過,和暖漸來,遍地生發。此時,天氣不冷不熱,最是難得之候。正是“綠遍山原白滿川,子規聲里雨如煙”的人間四月天,但見草木依依、陌上花開,桃紅柳綠、色彩繽紛,田野中充溢了春的涌動與生機。 卻說張三豐從恒山回邵武,路經崇安縣時,想起自己的另一個恩師,崇安止止庵的白玉蟾來。他年輕時得呂洞賓介紹,曾拜于白玉蟾門下為徒。得以白玉蟾傳授“九鼎金鉛砂汞”之書。故,一直以來感銘在心,念念不忘白玉蟾的恩典?;氐郊亦l自是要前去看望恩師則個才是。 崇安境內的武夷山,是道教三十六洞天的第十六洞天。道教文化極是豐厚,由于歷史上高道們的駐足和朝廷的重視,明代時的武夷山道教更趨于鼎盛,保持了長時間的繁榮。有道教宮觀、道院近160處。 (未完待續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