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馬星輝 張三豐忍著內心的悲痛,對眾人強顏笑了笑道:“如此,甚是打擾你們了?!闭f著朝眾人揖了個大禮,便逃也似的匆匆離開,徑直向村外的松樹林奔去。 小松樹林四周俱是荒稼一片,張三豐尋了好一會兒,才在一個偏僻極不起眼的地方,尋到了母親的墳墓。張三豐在小時候就知道此處乃是一處亂墳崗,埋在這兒的人不是無名氏,便是張家視為外姓外宗之人。張三豐忍不住心中有些憤憤不平,怎么說自己父親也是張姓族中有頭有臉的一個支系,母親生前在村里也賢惠淑貞,與鄰里關系甚好。死后竟然被貶埋在這亂墳崗之中,可見世態炎涼,人情如薄紙。想想不由一時惱火上來,口中念起喃喃咒語,拘出了本處的土地公公來詢問。不一會兒,眼前冒起一股淡淡青煙,只見一位身高不到三尺的長須老者立在眼前,神色慌張地對張三豐參禮道:“本土地見過張真人!不知何事拘我前來?” 張三豐還禮道:“實在不好意思,君寶是不得已打擾了!有請土地公公告之,我父張紹定乃張姓堂堂正脈,卻不知為何把我母親大人置于此荒野亂墳之中?” 土地公公見問,嘆了一聲道:“唉!真人聽了莫要生氣發火,這一切皆因你的所作所為而起,以為你是個不忠不孝,游手好閑之人,認為你有違張家祖訓,所作所為有辱張家祠廟,故不讓你家高堂葬在祖塋之地。也正因為如此,你父親張紹定自愧,覺得無顏于鄉親們,在你母親去世后,便去了東北一帶,最后客死在他鄉?!?/p> 那土地公公言完便化作一陣青煙不見了蹤影,張三豐立在原地呆若木雞,心中如同刀絞,想想自己真是個不孝之人,不僅沒有盡到做兒子的本分,反害得父母受到莫名的牽連,父親客死他鄉,母親葬于亂墳崗。當下“撲通”一聲跪在母親墳前淚流滿面,泣不成聲,在心中責罵自己。他心中想道,不能讓母親再待在這亂墳崗之中,否則父母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。他默默無言地陪坐在母親墳前,一直待到天色盡黑后,對上天禱告了一番后說:“張三豐無奈了,請上天體諒之!”說罷,便運起了天書秘籍神通,但見空中刺呱呱地作響,亂墳崗中一陣風起云涌,迷霧頓起四周,先前那遁形而去的土地公神情慌張地又出現在面前,對張三豐惶恐不安地言道:“不知張真人何故又拘小神前來?” 張三豐道:“不孝之人張君寶禍及父母,致使高堂葬在這亂墳崗之中,罪該萬死!今欲贖罪則個,將高堂移葬別處,還請土地公公幫忙則個,在下張君寶感恩不盡!” 土地公公點頭道:“此乃善事!真人有如此孝心天自佑之。本土地當要助你一臂之力,但不知真人欲將它移于何處?” 張三豐沉吟一會兒道:“族中人既不認我為張家族人,我母親也去不占張家的風水寶地,但只求有一個安靜整潔處,簡單落之便可。你是本方的土地,盡知一切詳情,莫若你以為定在哪里為好?” 土地公公想了想言道:“你母親生前甚怕孤寂,禾坪鎮橋頭有一塊無主的公地,那兒林木蔥翠,視野開闊,鬧中取靜,莫若移往此處你看如何?” 張三豐點頭同意道:“能讓母親她老人家不感到孤獨便好!二者我來來去去地,看她老人家也方便,真是多謝土地公公,將來有需要我君寶之時,定當盡力!” 土地公公言道:“莫謝!你乃善孝之為,本土地當要相助也。只是小神我法力有限,時候不早了,還請真人一起運功才是?!?/p> 張三豐點頭稱是,當下二人行起神通來,將張三豐母親墳墓移到了和平鎮外的橋頭下。再三拜謝了土地公公后,張三豐陪伴了母親一整夜,待天近拂曉時,才依依不舍別去。 次日,有個細心的人路過禾坪鎮橋頭時,驚異地發現昨日才從這里經過,明明記得不見有什么墳墓,今天卻突然有座新墳出現于此?而且讓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長滿了翠綠的青草,分明是座老墳才是。此人歪著個腦袋看著這墳塋,卻見是個無碑之墓,想了半天不得其解?正自奇怪間,忽見這墳塋中有股紫光隱隱冒出,心里暗暗吃驚不已,知道此墓定是有神秘其中,便不敢去吭聲則個,悄悄離去不言。 禾坪鎮古街,上官家豆腐店。 張三豐遷移完母親墳地之后,才感到略為心安。第二天上午他來到禾坪鎮上官慶的豆腐店,見店上一切物體擺設,都還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樣子,但卻明顯地少了過去的人氣,看來生意自是清淡了許多。店中只見一個陌生面孔的中年人正在經營打點著,不見上官慶,更不見上官翠云的影子。張三豐不敢貿然造次,便要了碗豆腐腦坐下慢慢喝著,一邊不經意地與那中年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了起來,這才知曉上官慶已于前十幾年去世,而他是上官慶的堂侄兒上官德金。 張三豐嘆了一聲道:“哦!原來你是上官老板的侄兒,可惜他老人家已作古了。20多年前我曾來過此店,與你叔叔有過幾次交往,他有個女兒叫上官翠云的怎的沒看見她?” (未完待續) |